郎朗:我沒覺得我很高調
最后更新:2016-08-11 19:56:56來源:新京報

【郎朗脫口秀】
這一段是捏雪球,這里是開戰了!(郎朗形容一個羞澀的小男孩演繹的《打雪仗》是“一個安靜的美男子”,接著他耐心地拆解了曲子。)
這個手指的技巧,其實跟體操里的高低杠很像。(趁著奧運的熱點,郎朗也拿體育和鋼琴打了個比方。)
鋼琴家郎朗的新書首發式堪稱一場精彩的音樂脫口秀。昨日下午,他帶著針對零基礎琴童編寫的《郎朗鋼琴啟蒙教程》,現身北京音樂廳。站在舞臺上,他回憶起在年少時在這個音樂廳度過的時光:“有一回,我坐在這兒第一排正中間聽音樂會,睡著了,打呼聲特別大。那次是波戈雷里奇(著名鋼琴家)的音樂會,他好像還瞪了我一眼。我出來的時候大家都看我,我以為自己出名了”,三言兩語就熱了場子。
這位34歲的中國鋼琴家,童年時期學琴的艱辛早已眾所周知。他同為音樂家的“虎父”,以極端嚴厲的方式望子成龍,最終得償所愿。如今的郎朗早已走出“陰霾”,享受到他作為藝術家與社會名流的成功。昨天下午的活動持續了三個小時,他擅長講故事,永遠不冷場。
品嘗過枯燥,所以懂得有趣很重要
郎朗在這套鋼琴教程中竭力突出了趣味性,希望孩子們能“更有趣味性、更快樂、更有奮斗精神地練琴”。回顧童年,他每天只有半小時能看動畫片,那也是他每天最期待的時光。他會在琴譜上貼各式各樣的卡通貼紙,把莫扎特貼成米老鼠,貝多芬貼成變形金剛,巴赫貼成孫悟空,這成為枯燥練琴之余的調劑。
郎朗說自己非常喜歡孩子,小時候遇到過好老師,也遇到過壞老師,“我覺得還是做有耐心的老師比較好,每個小朋友都是新世界的開創者,所以這套書要讓他們登天下海去放飛想象力”。
在教程里,郎朗自己變身Q版小老師,帶領孩子們進入情景式的學習:去非洲探索動物世界,在中國賽龍舟、吃餃子、過春節,甚至乘坐火箭,漫步月球。曲庫也被擴大了,比如一首帶有爵士元素的《上海腔調》出現在其中。說完了好玩的,郎朗瞪著大眼認真地交代:“但可不是說你有一套好教材就可以少練琴,偷懶兒,那是沒有用的”。
除了古典樂,你的播放器里還會有什么音樂?
郎朗:我平時還是聽古典偏多,很多流行歌手跟我也很好,包括前一段我跟Bigbang合作,以前跟周杰倫合作,他的音樂受到巴赫影響太多了。有一次他寫了一段旋律發給我,問我,像誰?我說像巴赫,他很高興地說,那就對了。這些人很有意思,Lady Gaga也是學鋼琴專業的。他們沒有被古典音樂約束起來,自由地追求自己的夢想。但我本人還是更喜歡古典音樂,更適合我一些,其他的都是消遣。比如前陣子上海迪士尼開幕,我也彈了《Let It Go》。
你有著明星般的超高曝光度,幾乎每天都出現在不同語言的新聞中,是有意識的行為嗎?
郎朗:我覺得古典音樂家有很多的機會,但我們真的浪費太多了。這么好的藝術,以前都在小圈子里,音樂家在做的事情大眾都不知道。我自己沒覺得我很高調,每天都在做我認為該做的實事。這是我唯一的標準。每天都在家里待著就叫低調嗎?一個藝術家不“發聲”這能叫藝術家嗎?我希望向不同的群體去推廣藝術,不能只在音樂圈里制造聲音。古典音樂成天在自己小圈子里自娛自樂,我不認同這種,所以我也不會在家等著。古典音樂家不意味著要低調。我的想法是,很多人認為藝術很難懂,不可觸碰,太陽春白雪,但事實上沒有那么難,我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走來的。
從小學音樂至今,你對音樂的看法發生過什么樣的變化嗎?
郎朗:音樂真的能改變人生。小時候只是喊口號,現在感覺到這些口號是真的。音樂讓世界走得更近,打破文化上的障礙,通過音樂可以平等地來看待世界。我作為聯合國和平使者,有時會出訪非常閉塞的地方,我看到每個人都有美好的一面,音樂喚起他們對美好的向往。比如委內瑞拉的“全民音樂計劃”,以前很多孩子下課后就學壞了,后來政府把小孩送進樂隊里,出現了一批杰出的音樂家,改變了他們的人生。在中國現在這個浮躁的時代,大家都在掙快錢,我覺得音樂能解救他們。
采寫/新京報記者 陳然 本版攝影/新京報記者 彭子洋